派遣膠偶(十一)

回到住處
冷卻的便當被送進肚子
滋味卻是千百種
來到浴室
爽朗的清水流過身體
一天的奔波就此流入排水孔
腦子暫時不再思索稍早所聽聞的話語
金龍取出自己的行事曆
本周日那欄註記著9:00am的字眼
雖未有其他額外文字
但已經看得懂了
剩下一點時間便得睡覺
也做不了任何費時的活動
便連上了網路
先看了些新聞
內戰、衝突、貪污、偷拍、意外、死亡
盡是一些令人感到失望的新聞
再次點回了網站首頁
不知道還能看什麼
突然間金龍腦中閃過有點陌生又熟悉的字眼
憑著記憶只能確定最後二個字母是SM
前面的字母是什麼
他對所耳聞之發音不能確定
來到了google圖片功能的頁面
先是輸入BBSM
出現了幾張音響喇叭的圖片
心想應該不是這個
他再輸入DDSM
這次換成吉他的圖片
或許是二個字母混合?
他輸入BDSM
眼前的圖片結果令他瞠目結舌
有女人被綑綁吊起
有男人被雙手反銬
多數圖片裡的人物僅身著極少服裝
露出大部分的肉體
也有小部分照片是全身包覆著黑色衣服
看起來不像橡膠
圖片旁有些英文字眼
複製文字之後以線上字典翻譯成中文
出現了皮革與奴隸等字眼
男男女女如家畜般
脖子戴著頸圈而姿態呈為下跪
嘴巴含著大顆的球狀物
這一切令金龍感到不安
他馬上關掉該圖片搜尋網頁
腦中有點亂
原來昱熙想拍攝的題材如此晦暗
當初他也未完全了解工作內容
僅憑昱熙的口頭說明就答應
自己實在不夠謹慎
答應得太快了
只是說出去的承諾就只好盡力完成
金龍再次想起了打算要另找租處
因此趕緊搜尋租屋的訊息
搜尋結果出現了一部分早已瀏覽過的舊資訊
那些房間似乎租金昂貴
當時無法接受的如此價位
所以金龍並未與房東接洽過
如今卻開始考慮了起來
「免費的其實是最昂貴的」他想起了這句話
再瀏覽一些比較新的出租資訊
簡單地綜合比較
金龍在記事本裡記下的優先順序
這幾天有機會將依序聯絡出租方
約排好時間去看那些雅房或套房
總之住在昱熙這公寓只是暫時的
能盡快找到適合的新處所為上策

只是週四工作一忙
金龍又忘記要事先安排看房子之事宜
轉眼又來到了周五晚上
今天換成沛筠準備下班了
金龍也正好想起他該找房子這事
沛筠走了過來
沛筠：「你還在忙嗎?」
金龍：「對啊,我還有點事情」
沛筠：「客戶的事情這麼多啊?看來業績不用擔心囉」
金龍：「不,是我自己的私事啦」
沛筠：「是什麼私事啊」
金龍：「就...找房子租而已啦」
沛筠：「不是才剛剛搬家嗎?又要找了?」
金龍：「因為...房東說他親人可能會回台北,所以無法繼續租我」
急忙之中編了如此謊話
沛筠：「這樣是違約耶,怎麼可以這樣趕你走?」
金龍：「沒關係啦,房東人很好...他小孩之前在美國讀書,說美國找不到工作,可能要回台灣,所以才臨時說要收回房間」
沛筠：「這樣他要賠償你吧...搬家那麼累」
金龍：「有啊,他會全額退給我」
沛筠：「不對,他應該還要另外賠償你才行,不可以只是退租屋費,搬家這麼耗費時間精神,把房客當傻子耍嗎?」
金龍：「沒關係,這樣我就可以接受了,也是住了快二個月了」
沛筠：「那他有要你何時搬走嗎?」
金龍：「沒有,他只有說小孩若確定回台灣,就無法繼續租我...還沒確定啦,他只是事先告知,所以我想提早找租房的訊息而已」
沛筠：「這房東這樣太糟糕了,連時間都沒講,是隨時要你走嗎?我看他認為你單純好欺壓吧,電話給我,我幫你爭取違約賠償」
金龍：「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弄...對方人很好,我不想把關係弄得太僵」
沛筠：「真的嗎?」
金龍：「嗯,不用啦...找房子不急,我還是可以陪你去吃飯...」
沛筠：「是哦,那...你整理一下,我去拿我的東西」
金龍：「嗯,好」
金龍當然不想讓佩筠知道他搬家的真正原因
沒想到謊話差點引起更大的誤會
所幸暫時壓下來
若被撮破了就不知道怎麼收尾了

金龍跟佩筠一起離開公司
來到平價日式料理店
沛筠似乎非常餓
她先點了炸豬排咖哩飯
金龍還在看價目表
由相對低價的種類中去選自己想吃的
不過看起來便宜的都吃不飽
最後點了親子丼飯
服務生確認二人的餐點之後
沛筠又加點了一份炸豆腐
沛筠：「我好想吃炸豆腐,可是會吃不完,你等等幫我吃點哦」
金龍：「嗯,好」
沛筠取出手機在檢視些什麼
手指來回撥弄螢幕
金龍雙手靠桌撐扶著臉
望著開放式廚房
裡頭的廚師忙碌地走來走去
鍋子冒出白色熱氣
看著看著便開始發呆
過了一會兒
沛筠開口了
沛筠：「上次跟你說的...」
金龍：「嗯?」
沛筠：「有關對未來的工作,如果是你,你會想換什麼工作呢?」
金龍：「換工作?沒認真想過呢」
沛筠：「考公務員?」
金龍：「準備公務員考試需要很大量時間讀書...但我目前需要一份薪水,家人無法養我」
沛筠：「那工作與考試一起並行啊,我知道有不少人是這樣」
金龍：「我知道...但目前公務員需要很全心投入才能上,我覺得自己不是讀書的料,邊工作邊讀書不見得適合我...」
沛筠：「人的潛力是很大的,以前學生的成績跟公務員考試不一定相關啊,我知道有考上的反而很多是普通的大學學歷呢」
金龍：「是這樣嗎?但...很沒信心呢」
這時候親子丼飯先被端上
對話被打斷了
沛筠：「你先吃吧...我的怎麼還沒好,好餓啊啊啊」
金龍順勢夾了一塊雞肉
另一手扶擺在食物下方
示意要給沛筠吃
沛筠開心極了
馬上張口吃下
接著咖哩豬排飯也來了
沛筠夾了一塊豬排
沾上咖哩之後
送到金龍的碗裡
金龍：「謝謝哦,不用這樣給我啦,你很餓就吃飽一點」
沛筠：「我吃不了這麼多啦,剛剛不是說要你幫我吃嗎?」
金龍：「哦,對哦,你剛剛有說過,我忘了呢」
沛筠：「年輕人,需要銀杏增強記憶力嗎?」
金龍：「銀杏?那個不是據說無效嗎?」
沛筠：「真的嗎?可是我家人有在吃耶,一罐很貴的」
金龍：「印象中新聞有報導過,說效果被誇大了...我也可能記錯,這腦袋本來就不中用,不用太相信我說的」
沛筠：「是這樣嗎?哈哈哈」

就這樣
晚餐的氣氛恢復愉快
碗裡的餐早已被啃完
不過沛筠開始自言說吃得太飽了
想先作著休息一下
因此沒有馬上結帳後離開這料理店
沛筠：「我最近開始在想...什麼工作值得我繼續下去,能保障未來的」
金龍：「未來...」
沛筠：「嗯啊」
金龍：「未來的事情很難講,現在的想像,終究都是想像...有時候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沛筠：「我也不知道...工作就是換得薪水...但確實有些工作不是長久之計,對身體的負擔較大」
金龍：「你想考公務員,對嗎?」
沛筠：「我還在想...我爸不是很喜歡我目前的工作,他覺得做女生不適合這種業務型的工作」
金龍：「嗯...他大概是不放心你一個女孩子比較晚回家吧...公務員比較能準時上下班」
沛筠：「而且,公務員不會被裁,沒有減薪...要貸款買房子都容易有更大的金額」
金龍：「這樣啊...我認識的朋友沒有人是公務員,所以沒聽過這」
沛筠：「嗯啊...如果是你,你會想考看看嗎?」
金龍：「...如果能有這種工作當然很好,但補習需要費用,第一年也不見得考上,寄回家裡的費用將被補習費瓜分一部分,我也會很不安」
沛筠：「...嗯...了解,應該有什麼適合你的折衷辦法,目前我還想不到...再想到點子再跟你說...」
對話暫時安靜了下來
金龍：「明天你想好要去什麼地方走走嗎?」
沛筠：「我明天有點事情...我沒跟你講嗎?抱歉」
金龍：「沒關係啊...那正好我能整天找租房的資訊」
沛筠：「抱歉呢」
金龍：「不會啦,沒這麼嚴重,幹嘛說抱歉...可以在家休息也挺好的,呵呵」
沛筠：「宅男」
金龍：「哈,被你發現了」
沛筠：「好吧,也差不多了,結帳離開吧」
金龍：「嗯,好,你要上廁所嗎?先去,我來付錢」
沛筠：「我吃的帳單上是寫多少,我拿給你」
金龍：「不用,這次我來付...我們分開算的話,會需要請對方拿很多零錢找開」
沛筠：「好,其實我也沒零錢...那下次換我付錢」
金龍：「嗯,你先去廁所吧」
沛筠點點頭就先轉身去洗手間
金龍提著兩人的公事包來到櫃檯邊結帳
沛筠的手機又響了
金龍完成付款之後
趕緊來到洗手間門口等沛筠
她剛好走出來
金龍：「你的手機,剛剛響了很久」
沛筠：「我看看」
只見她瞧了一下就收起
金龍：「不回電嗎」
沛筠：「不認識...反正有重要事情就會再打過來」
金龍：「嗯...那回家囉」

兩人走出料理店
機車停車位已經擠到整個誇張的程度
根本可以說車子彼此互相卡住
金龍幫沛筠牽出機車
目送她發動而離開之後
才自己獨自牽車
在回家的路上
金龍想起沛筠一直提到公務人員
自己是不是也該認真考慮是否繼續保險這份工作
不過邊想事情邊騎車有點危險
隨即恢復專心騎車的狀態
終於回到南港的住處
疲憊地走到四樓
發現鐵門上貼著一張字條
寫著"有事請聯絡(打手機) 昱熙 "
金龍取下紙條
進入屋內後就取出手機
撥出了昱熙的號碼
金龍：「我是金龍,有什麼事情嗎?」
昱熙：「我過去找你」
金龍：「好」
手機通話馬上結束
沒多久就聽到樓下的鐵門發出開閉的聲響
金龍主動開啟了四樓的鐵門
只見昱熙正走上樓梯
他馬上進入
昱熙：「不好意思臨時找你,才剛剛下班吧?」
金龍：「嗯,剛剛回來...是什麼重要事情呢?讓您親自跑過來」
昱熙：「因為家人在我旁邊...是周日拍攝的事情,不方便讓她聽到」
金龍：「我還記得,這周日的九點...是要改日期嗎?」
昱熙：「當天要拍,但請你晚半小時到」
金龍：「好的,我知道了...這次的道具比較需要更多時間準備,對吧?」
昱熙：「不...有另一個模特兒,你們一前一後到來,我先幫對方準備,接著再輪你換裝」
金龍：「呃...有另一位模特兒?」
昱熙：「因為經過考慮,我想專心掌鏡拍照,所以上網徵了一位模特兒」
金龍：「原來如此,我明白」
昱熙：「因為他是第一次讓人拍照,先提早讓對方熟悉現場環境...你已經配合多次,所以時間上比較容易掌控」
金龍：「嗯,好的,我都ok」
昱熙：「如果順利的話,對方會擔任主題內的僕,而你是扮演主...所以上次跟你討論的那些戒具,是由對方穿戴」
金龍：「真的嗎?鬆了一口氣」
昱熙：「你還是很擔心這題材嗎?」
金龍：「嗯,因為我後來有上網查SM角色扮演的用具,看了之後...還是怕怕的」
昱熙：「嗯...時間晚了,我不耽誤你休息,晚安」
金龍：「嗯,您也是」

昱熙離開後下樓
傳來了輕微卻清晰的腳步聲
金龍關上了門
頓時安靜了起來
他心想自己剛剛好像話說得太白
也許不要講出自己很怕那些道具
會比較妥當一點
進入浴室梳洗一番
炎熱的身體稍感清爽
金龍想著今天沛筠所說的話語
他應該去考公務員嗎?
的確
公務員的福利很好
上下班可以說準時
加班也有額外費用
也沒有目前做保險的業績壓力
所被列舉出來的
通通都比自己目前工作好
不過...
公務員要補習
通常第一年也很難考上吧?
金龍需要有工作維持收入
但老是加班奔波
回到家之後人也累垮了
沒有太多體力繼續讀書
連上次買的小說都還沒看完
教科書那些硬梆梆的內容更是難以下嚥
考公務員?
似乎當砲灰的機會遠大於錄取考上
人生果然是充滿考驗
煩惱多多
不知怎麼回事
他突然想起BDSM
昱熙說他會擔任主人的角色
雖然心裡感到不安
但事先做功課總好過到現場卻一無所知
再次開啟了google首頁
輸入了「BDSM」以及「主人」二個關鍵字
出現的不少中文網頁結果
列在第一頁便看到了「BDSM 主人與奴隸」這部落格
「沒有人會知道我瀏覽過這網頁」金龍抱著這個念頭
就點進去瀏覽了
文字說明很多
他只是快速大略地看過
不過有些關鍵字特別留下印象

「中世紀的宮廷愛情文化中騎士對女主人的卑屈獻身被某些人認為是BDSM的先驅」
「進行臣服行為的動機可能包括了從責任中解脫..."
「有一種內心深層想要被使用的慾望」
「能夠自由處置另一個人的資源與能力」

再點閱了「這是男奴部落格」

「華東師範大學心理學博士張玲接受新民網採訪時說：從心理學角度分析，虐戀其實是一些人在完成“自我同一性尋求”過程中的一步。」
「奴隸﹝Slave﹞vs玩物﹝Sub﹞──這是兩種不同的角色關係，奴隸是屬於其主人﹝Dom ﹞的“財產”，玩物只在遊戲中暫時服從其主人，而奴隸則是延伸至生活各層面的全面服從」

不過第二個部落格裡面提到廁奴以及糞便
金龍覺得有點噁
沒有停留很久就關掉
時間晚了
關了燈便打算睡覺去
不過他腦中思考還是不停轉動
這個世界上竟會有人想被當成馬桶使用?
糞便是那麼惡臭與不淨的排泄物
什麼往嘴巴吞下就終於被主人佔有
竟有人想如此屈服於另一個人的控制之下?
莫名其妙
腦中反覆跳出那些剛剛瀏覽過的訊息
竟然因此失眠了
回頭看一下鬧鐘的時間
已經夜間一點半了
再次起床去上個廁所
以濕毛巾擦去失眠時身上出現的黏膩感
再喝點開水之後
感覺清爽多了
回到床上
終於不知不覺地睡了

隔天周六
金龍沒有預設鬧鐘
一睡就是到了十點半
醒來之後稍微賴在床上
這樣的感覺真好
今天不用急著赴約
哦
但要找房子
想起這件事情之後就立刻去刷牙洗臉
接著出門買吃的
由於時間很充裕
他繞到了比較遠一點的地方
去買一家聞名台北地區的蔥油餅與白羅蔔餅
一到現場看見那排隊人潮
若不是今日比較閒
他早就放棄了
排個隊加上交通時間
回到南港的住處已經中午過後了
機車停好之後正來到公寓樓下
遠遠地看到有個穿著短褲與運動背心的男子在門口
身材非常強壯
頭髮短而抓得向後直豎
心還在想這個人怎麼在這棟公寓樓下
只差個不到十步的距離
金龍手上也準備好開大鐵門的鑰匙了
只是這時公寓的鐵門先被開啟了
男子自行進入後便關上
雖然這公寓也是金龍的目前居所
不過莫名其妙地
金龍突然想假裝成路過的行人好了
心想稍等個一分鐘後再進去
讓自己與昱熙的訪客彼此錯開
看著手機顯示的時間
還真的給它數了一分多鍾後
金龍自己開啟了公寓的一樓大鐵門
進入之後轉身並輕輕地關上
儘可能降低關門時發出的聲響
抬頭上樓
這樓梯間一如往昔平靜
若不是剛剛親眼碰到這個訪客
他還真不知道會有其他人來這裡
過去金龍很好奇這工作室要怎麼維持下去
看來攝影工作室確實是有客人來訪的

回四樓住處
金龍吃了稍微降溫的加蛋蔥油餅
雖然油膩
但確實非常好吃
若可以學起這個口味
自己做生意當老闆
就不用看主管臉色
這應該也算是未來能一直做下去的工作吧
不過幻想歸幻想
金龍明白自己還是保險業務員
吃飽後本想午睡
不過想到應該要開始打電話詢問租屋
還是打起精神
翻出了上次抄寫於記事本的資料
撥出了第一通電話
對方接起來後表示可以現在過去看出租的房間
於是金龍立刻換上外出服
帶著錢包、手機、機車鑰匙等隨身物就出門
下樓才正來到二樓與三樓之間位置
證巧撞見二樓的攝影工作室打開了門
金龍暫停了腳步
朝下望著
只見昱熙臉朝屋內說話
他聽到昱熙說「那明天就請你八點五十分到了」
同時見到方才於樓下遇到的健壯男子從內走出
很快地離開了攝影工作室
昱熙關上了二樓的鐵門
正打算上樓時
看到金龍在樓梯間似乎正要走下來
他也嚇了一跳
金龍突然緊張起來
心跳加速了不少
好像自己剛剛正偷窺人家的秘密交易般
本想假裝正經地下樓
被正要上樓的昱熙叫住了
昱熙：「午安...今天沒跟女友出去啊?」
金龍：「嗯,我女友今天有事情」
昱熙：「剛才...你已經看到了嗎?」
金龍：「...嗯...我只有聽到八點五十分,其他的我不知道」
昱熙：「還是被你撞見了...他是明天的另一位模特兒」
金龍：「嗯...其實稍早我已經在樓下看過他一次了」
昱熙：「是這樣的,對方這次擔任模特兒,想保持低調,希望你明天也假裝不認識他,對方尚未知道你就是另一個模特兒」
金龍：「好的,我了解...不過明天見面不就看到長相了嗎?」
昱熙：「不,他會先裝扮好,到時候外表就看不太出來...他不會看到你,因為頭套沒有眼窗」
金龍：「原來如此,所以我才需要晚半小時」
昱熙：「沒錯,今天是請他來試裝,但我準備的衣服不適合,因為他的身高比較矮,所以讓他穿自己的衣服...既然如此,順便跟你告知,他的衣服可能有點...怎麼說」
金龍：「怎麼了?您可以直說」
昱熙：「他的衣服...在胯下褲襠的位置,直接做了一個男性的套子,像保險套那樣...你應該會介意吧?」
金龍：「套子?那是要幹嘛用的?」
昱熙：「有些熱衷橡膠服裝的男性,會希望私密器官...也被橡膠包住...」
金龍：「...哦...所以...」
昱熙：「因為猜想你不習慣,我已經事先說好,會請對方把套子收入衣服內...我也擔心照片會因此出現明顯的情色感」
金龍：「謝謝您如此設想周到...每個男人都有的東西,不要在意就好了...我也會專心拍照,不會去注意他」
昱熙：「謝謝你的體諒,當初要找他拍照,我也很擔心成果是否如我腦中的想像...有你在我就比較安心了」
金龍：「不會...那我先出門了」
昱熙：「好的,路上小心」
金龍一屁股坐上機車
前往看租房的路上

<待續>